（根据录音整理）
这次会议原定去年召开，由于各种原因推迟到现在，而且由工作会议变成研讨会，目的是为今年召开全国中小学校长和教师工作会议作准备。会议开始，金长泽同志代表师范司作了一个讲话，这个讲话比较全面。大家认为这次会议是成功的，对师资培训工作将会起到推动作用，同志们也提了一些问题，主要是师资培训的条件差一些，再就是培训的体制还不够顺。我想这个会议应该对我们的工作起推动作用。
这几年，在职教师的培训工作确实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这个成绩集中表现在全国小学教师学历达标和取得专业合格证书的比例已接近90％；初中教师学历达标和取得专业合格证书的比例已达到56％；高中教师低一点，但也有提高。高中教师学历达标率低一些要分析原因，在开展学历培训方面，许多地方冲破了培训工作中原有体制的束缚，采用了函授教育、卫星电视教育、自学考试相沟通这样一种培训形式，还有计划地办了少量脱产班，这对提高“达标率”起了作用，在一些地方效果很明显。各地在实践中总结了一些典型经验。由于较好地进行了培训工作，培训部门的条件也不同程度地得到了改善。一支专兼结合的培训工作队伍的水平也得到了提高，这与行政部门、各级培训机构、教研机构的辛勤劳动分不开，这一点应予肯定。但是，根据中央、国务院对我们的要求，根据小平同志最近巡视南方所发表的重要谈话精神，根据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这样一个大政的要求，以及广大在职教师的实际需要，我们的培训工作还有差距，培训思想、内容、方法还不适应，主要不适应教学第一线教师学习的迫切要求，就是想学习，招不来，不能来；再一个，现在的培训机构在体制上不够协调，不够集中，就是说还形不成一个强有力的合力。我前面讲的沟通，只是在少数地方沟通了，还有相当多的地方并没有沟通，我认为这个是客观存在。
再就是培训工作抓得不狠，落实不够，存在讲得多、实实在在抓得少的现象。在狠抓落实、注重实效方面，我们的工作有一定差距。此外，师训工作的政策导向还不够配套、有力。对此，一定要全面地理解，这种政策要首先保证大多数教师参加学习，并能坚持学下去，这就是最大的政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各种培训形式单一进行，不能综合地协调与沟通。比如函授教育，它与电师、自考、脱产进修不相通，不配套。又比如，专业合格证书是非常好的一项政策，教师是欢迎的，但是好像专业合格证书就是专业合格证书，它就不能再变成大专和中专的学历证书。因为，原来制定政策就没有说它能够相通。拿了初中教师的专业合格证书，我觉得加几门必要课程，能够换算成为大专的学历，我们这样考虑问题就更好了。因为尽管我们承认了专业合格证书是合格的，可以评职称，但是对老师来说，头上仍然戴着一顶“学历不合格”的帽子，社会上也认为他还没有拿到大专学历证书，还是专业合格证书。同志们，我们要设身处地地为老师们想一想，不能只在上面想，要替基层教师想。我们不是常说为人民服务、为教师服务吗？你没想到这些，你就是服务不周到。当然，我们的培训条件比较差，经费也不足，这也要承认。但是，一定要看到现在的内部体制也有人浮于事现象，各级培训机构有冗员，兼职教师比较少，还没有形成一支相对稳定、高水平的兼职教师队伍，要解决这个问题。如果长期下去，钱再多还是变成人头费。中央电大现在是600多人，还嫌力量不够。但中国电视师院只定35个编制，现在编制还不满，只有20余人，可是他们干了这么多事。我们应在总结过去、肯定成绩的同时，看到师资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实事求是找准。同志们在讨论中提出了一些问题，金长泽同志昨天跟我也谈了不少，也有一些问题是我平时在调查研究中听到的，综合地讲一下，不一定全面。我总觉得，工作要前进，必须先把存在的问题找准，然后再研究怎样改进。
“八五”期间和今后十年，我们仍然要把优先发展师范教育，全面提高师范教育质量，全面提高在职教师的政治业务素质，提高教师的地位和待遇，作为我们的基本方针，这一条不能改变，要力争比“七五”期间做得更好。首先还是要继续增加投入。不增加投入，怎样来改善办学条件，怎样提高教师的地位和待遇？第二，要深化改革，通过改革来提高办学效益，提高教育质量。第三，要千方百计调动师资培训工作者的积极性，要提倡全心全意为广大教师服务，提倡奉献精神。不是讲依靠人民办教育，办好教育为人民吗？我们通过国家的投入和各个方面的投资，改善了培训机构的条件（包括提高了教职工的待遇），因此，我们就应当用比较好的质量、比较好的效益去服务，这是很重要的一条。做师训工作的同志应当有一种责任感、使命感和紧迫感。这种责任感主要来源于对培训事业的热爱，因为培训工作是一项万古长青的事业，教师达标也好，没达标也好，他都需要学习，就是将来所有的小学教师的学历已经达到大学水平了，仍然还要学习，师资培训是长期任务。因此，我们的文件规定师训既是当务之急，又是长期任务。既然是长期任务，我们就要建设一支优秀的师训队伍，这支队伍应当在实践中成为师训工作的专家。我讲的这支队伍，包括相当数量的兼职队伍，也包括教研队伍。中小学教师培训，绝对不能离开教研队伍。所以，有些地方，像福建是把培训和教研机构紧密地结合起来，是符合实际的。黑龙江的教育学院，何东昌同志去看了，回来跟我讲，说几种功能都有，他说这比较好，培训机构应当是多种功能，这样效益就高。又如湖北教育学院，我在湖北工作的时候，就把教研机构设在里面，当时有很多议论，后来还是坚持下来了。原来的教研室主任任希键同志后来当了院长，现在的副院长彭慧敏同志也是教研室的。包括后来的卫星电视教育，湖北省也把它放在教院，所以说思路一定要开阔。第四，就是分类指导的问题。小学教师怎么培训好，现在提了一个继续教育，也就是说，你如果达到学历要求之后，就要进行继续教育。对继续教育，我们开了会，也发了文，即教师〔1991〕8号《关于开展小学教师继续教育的意见》。这个稿子改了17次才达到现在这个水平。
这个文件各地怎么去落实，还要做许多工作，千万不要把继续教育变成一个口号，变成一个“标签”到处去贴。进行继续教育主要是要加强基本功的训练。基本功有传统的基本功，也有新的基本功。比如说，现在有一项新的教学技术、手段，他不掌握，就没有这种新的基本功。我们讲的重点：一是新教师，见习期的培训很重要；再一个就是骨干教师的培训，尤其是中青年骨干教师的培训；还有一个就是要开展小学教师专科学历培养的试点，今年已经扩大了这个试点，这件事会影响我们现在在职的小学教师的培训，我认为，对这件事要多看到它的积极影响，不要把消极影响看多了。我们在抓好教师基本功培训的同时，也要有计划地对在职的小学教师进行提高学历层次的培训。另外，从将来评定职称考虑，我们打算中小学教师打通，不分小学教师和中学教师。这可能有利有弊，但利多弊少。因为，一个小学教师，他将来也是一个大专毕业生，一个初中教师也大专毕业。教小学、教初中、教高中，岗位不同，就是分工上不同，不能说他们教小学的水平就低，教初中的水平就高，不能这样看。我们向铁映同志汇报，提出本世纪末小学教师90％以上，中学教师80％以上，达到合格要求。小学教师90％以上合格，这个当然可以完成，但要深入研究如何落实。目标究竟怎么定，“八五”期间究竟达到什么水平，本世纪末是个什么水平，还需研究。再就是初中教师，这是我们的培训重点。因为它是一个薄弱环节，这几年，我们加强了初中教师的培训。李鹏同志之所以说要给教育一个频道，办一所电视师范学院，他讲得很清楚，就是用它来培养实施义务教育的教师，他讲的重点还是放在初中教师上。现在的初中教师培训，有的搞函授，有的搞卫星电视教育，有的搞自考，也有的地方搞了一点脱产。从现在来讲，还满足不了在职初中教师培训的需要。所以，“八五”期间，加强初中教师的培训仍然是我们培训工作的重点，这是符合实际的。这个目标如何确定呢？师范司有个提法为达标率65％，这究竟是快还是慢，还需要研究。再就是高中教师，高中多数集中在城市、城镇，农村的高中较少，从高中所处的地理位置看，高中教师学历达标率应该高一些，但现在看来，它最低。什么原因？要分析，好像有分配不到位，就是说培养的本科生分不去，或者不愿去。
再一个就是我们现在新毕业的专科生还有相当数量的都补充到了高中。我调查了许多高中，这样的同志不少。专科生去教高中，怎么使他们达到本科学历要求呢？是不是要重新学四年，或者让教育学院去办本科，或者是本科班都脱产，行不行？我看不行。脱产数量大，老师就来不了。现在，在高中任教的新毕业的专科生不少，其中，许多同志还担负了重要的教学任务。采取什么形式使高中教师“达标”快一点，在 “八五”和今后十年达到什么要求比较合适，这件事涉及到我们的规划。所以“规划”还要反复论证，把分类的情况弄清楚，在此基础上，提出分类的要求和目标。这是搞好培训工作的重要前提，或者是一个依据。
下面，我重点说说初中教师培训问题。既然初中是重点，我们就应该采取一点扶持重点的政策和措施，来适当地加快对初中教师的培训，使初中教师学历达标率能够有明显的提高，使之与九年制义务教育相适应。这个问题的提出，有直接的原因。去年东昌同志提出教师学历达标率能不能提高得快一点？师范司和有关方面已经就这个问题作了许多论证和准备工作，包括这次会议。今年，我们在学习小平同志的谈话时，铁映同志又提出这个问题，而且提出了能不能由国家教委师范司来组织教师的考试。在这之前，我曾跟王明达同志交换过意见，我们的意见是：自学考试应当对在职教师开个口子，我们保证质量就是了。不要授人以柄，说我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当时我们觉得是否选一部分条件好的教院来组织这个考试。当然，我们也赞成沟通，就是函授、卫星电视教育、自学考试和其它培训形式相沟通，实行统一的教学计划，统一的教材，统一的考试，统一的发证。我们交换的意见是一致的。我还跟东昌同志交换过意见，他也很赞成。这是师训工作的改革。前不久，我们开了一个会，电教司、基教司等部门都参加了。东昌同志看了会议记录，我还写了个意见给东昌同志看，他表示同意。
铁映同志的要求和国家教委党组的意见是完全一致的，取得了共识。这个问题在我脑子里考虑了几年了，我很想解决这个问题，现在是个很好的时机。我赶来开会就是跟同志们通个信息，这就是提出这个问题的背景。这次会后，要形成一个文件，加快或加强对初中在职教师的培训。根据我刚才讲的一些意见，结合你们讨论的情况，从大的方面考虑，有这么几点：一是用中国电视师院制定的教学计划和现在编写的和录制的文字教材和音像教材。当然，对那些不符合实际的内容，还可作适当的修改，现在这套教材，用了这段时间还是可以的，首先在这一点上统一起来。二是在职教师参加函授、卫星电视教育、自考这种沟通的学习形式，要参加统一的入学考试。加个考试有作用，可以了解教师的情况，同时可通过考试加上考核，把对像认定一下，这种培训，不是菜园子门，因为有个学籍管理的问题，现在的自学考试没入学考试，我们加个考试，说明我们重视这种培训。东昌同志提出自学考试也要有个门坎，这个门坎就是说他是不是高中毕业生，要有验证的办法。我觉得对教师参加学习验证一下有好处；三是采取单科独进，学一门考一门，结业一门，这次考不及格，下次还可以考。最后是不是发毕业证，还要加有关的考核。因为对教师应有不同的要求，除了文化课外，是否加点别的考核内容？比如说：这位老师是班主任，学习期间没有把学的知识跟用紧密结合起来，就要考核他，鼓励他学用结合。一边学习一边把工作搞好了，他考的成绩虽然只有60分，我看比那个影响工作考了80分的人就有不同的评价。
对教师的培训，要促进他学用结合，不要说简单的考就会影响业务工作。这有两个考法：一考他们的文化学习，一考他们的工作实绩。为什么说培训与教研相结合呢？任何事情不要等出了消极的东西，你才去防止。你只重分数，他当然只追分数；你只重文凭，他就只重文凭；你如果重视实绩，他当然考虑要拿出实绩来。所以，我觉得要加点什么内容才行，我看这样作不会有什么影响。学习当然是苦点，一边工作一边学习是很苦的。我们应该想办法关心他们，帮助他们。但是，不能只看分数，他教学没搞好，班主任没当好，分数再高也是不行的。有的同志说加考政治课，不只是考政治，也要看他是不是加强了对学生的思想教育。如果我们联系了老师的工作，这个考试别的部门还搞不了，只能由管师训的部门和教育行政部门来考，最后发毕业证。所以，应该统一教学计划，统一教材，统一入学考试，实行一门一门学，一门一门考，再加上促进他们学习和工作的结合这种考核，最后，合格了发给毕业证书。这基本上是全员培训，就是说，凡没有达到相应学历要求的教师，本人又有这种自觉性，又有可能，都可以参加这种培训。长春市现在就是这个做法，我看了长春的经验，觉得很好。可能有些搞师训的同志还没有看到这个材料。这样搞培训必须先把教材发到教师手中，他好自学，而且主要靠自学，再加上看录像，搞辅导，做作业等。这种不脱产的培训，对培训机构来说，就要转变作风，要送教上门，到县里去，到乡镇去，到教学第一线去，进行辅导或指导。这是两个“艰苦”：参加学习的学员艰苦，从事培训工作的干部和教师艰苦。有了这两个艰苦，才能换来较好的效果，只有一个艰苦是不行的。同志们，这对我们的教师进修院校，以及从事卫星电视教育工作的同志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改革。一切为了前线，这个前线就是广大的第一线的在职教师。从事师训工作的同志都要改变作风，都要下去，并抓好典型，总结经验。
还有一个政策性问题，就是专业合格证书和大专学历证书怎么沟通。我的看法，教师拿到了专业合格证书，再参加大专学习，他已学习的课程、内容不必再学习，只按教学计划的要求补那些没有学过的，相关的课程，不必全去学。这一点，我觉得不是降低质量要求，这是科学的。只要我们把它换算好，不必又重学一套，这样可减轻老师的负担，不然老师会对我们提意见。对此，我们要认真研究。将来证书可能就是这样，达到了大专要求的，就发大专证书；达不到的就发专业合格证书，然后你再考。考几门后，有可能换个大专证书，有的可能是单科证书，单科证书你就拿着，拿完了单科证书再去换大专证书，所以是“大筒”套“小筒”。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政策。我们需要论证。当然，这样做涉及一个问题就是暑期辅导。开展这样的培训，在经费上应作些规定，哪些该教师自己负担，哪些行政补助；教师进修院校的教师下去教课，也应当有政策。我看这种办法花的钱，比招到院校来花的钱少。这笔钱教育行政部门应当拿，这是比较讲效益的。
最后，讲讲组织和领导问题。组织和领导这项工作，当然还是由各级教育行政部门来统一领导，而且要加强领导，要有分管这项工作的领导同志负责。各级教委师训处要直接地领导这项工作。这里有必要建立一个考试机构，这个考试机构也可以是原来进行专业合格证书考核的那个机构，加以充实，提高它的权威性。当然，有的地方说，自学考试我们配合得很好，自学考试机构可以承担这项任务，因为自学考试也是教育部门的一个机构嘛！愿意服务，也很顺，我看也不排斥。但还得要各级师资培训机构、师训处参与进去，因为他们比较熟悉教师的情况。允许各地从实际出发来考虑，但必须有这样一个机构，要加强领导才不致于搞乱。这是关于培训初中教师这件事，我们形成一个共识，争取在“八五”期间能够更积极一点，有所作为，真正把初中在职教师培训作为一项重点。当然，这需上下齐心协力才能完成这项任务。这件事真正搞好了，我们就为初中教师办了一件大好事。同时，也是对整个师资培训工作的一项重要改革，就很可能走出具有中国特色的这种在职教师培训的路子来。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职业技术学校、职业高中的在职教师培训，也可以采取这种形式进行培训。对此，我跟东昌同志、明达同志交换过意见，职教师训要求更高一点，要有实习的基地，没有实习基地，开展培训有困难，可以选择一些地方搞试点。明达同志说，希望有条件的教育院校、师范院校承担一点这方面的培训任务。我觉得有条件的院校应当承担。
关于办好师范专科学校的问题，铁映同志很关心此事，要求在“八五”期间，全国的师范专科学校（包括中师）都要达到一定的规范化要求，教学质量也应当达到国家提出的要求。一个是条件的规范化，一个是质量的规范化。“八五”期间，我们要利用世界银行贷款第二个师资培训项目，加上国家的师范专款补助，把师范专科学校的建设进一步加强。这个项目已经定下来了，世界银行也同意了，现在是执行的问题。这次的贷款有15个省，加上原来的6个贫困省，共计21个省，大概覆盖100多所师范专科学校。还剩下几个省没有覆盖怎么办？我们就用国家的专款来帮助它建设师范专科学校，地方还要拿出一笔配套的资金。对师范教育来讲，这也是一个战略问题。如果说我们把这件事情办好了，师范专科学校的水平会提高一步，教育质量会提高一步。我刚才讲，在职教师培训进行重大改革，相互配套起来，初中教师培训会获得比较好的结果。这边在职教师在提高，那边输出的新教师质量上也更好，这是大事，一定要做好。按铁映同志的说法，到时候要验收是否合格。将来验收要检查两个方面：一个是师范院校的建设和教育质量；一个是在职教师培训的改革和质量。至于其他方面，金长泽同志都讲了，讲得很好，大家都赞同。我重点讲讲这个问题。各地可以从实际情况出发，实实在在把这件事办好。
我就讲这些意见，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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