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南 省 三 亚 市 中 级 人 民 法 院
刑 事 判 决 书
(2000)三亚刑初字第12号
公诉机关海南省三亚市人民检察院。
被害人黎公胤之诉讼代理人白静，海南欧家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陈忠孝，别名陈忠敬，男，1976年10月24日出生于海南省三亚市，黎族，初中文化，农民，捕前住三亚市梅山镇三更村。因本案于1998年8月14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17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三亚市第一看守所。
指定辩护人林瑞珍，海南言必信律师事务所律师。
指定辩护人王伟，海南言必信律师事务所实习律师。
被告人张家哈，别名张家吓，男，1974年6月30日出生于海南省三亚市，黎族，小学文化，农民，捕前住三亚市梅山镇三更村。因本案于1998年8月14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17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三亚市第一看守所。
辩护人张家太，三亚市梅山镇三更村农民，系被告人张家哈之兄。
被告人唐家荣，别名唐亚荣，男，1970年7月19日出生于海南省三亚市，黎族，小学文化，农民，捕前住三亚市梅山镇三更村。因本案于1998年8月14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28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三亚市第一看守所。
辩护人赵日壮，三亚市梅山镇三更村农民，系被告人唐家荣之表兄。
被告人张成周，别名张承周，男，1981年8月20日出生于海南省三亚市，黎族，小学文化，农民，捕前住三亚市梅山镇三更村。因本案于1998年8月14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17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三亚市第一看守所。
辩护人邢少平，海南三和元律师事务所律师。
海南省三亚市人民检察院以三检诉字[2000]第12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陈忠孝犯故意杀人罪，被告人张家哈、唐家荣、张成周犯故意伤害罪，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海南省三亚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梁家佳出庭支持公诉，被害人黎公胤的诉讼代理人白静，被告人陈忠孝、张家哈、唐家荣、张成周，辩护人林瑞珍、王伟、张家太、赵日壮、邢少平，翻译人员苏运波等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海南省三亚市人民检察院指控：1998年8月11日中午12时许，三亚市梅山镇三更村青年张文瑞、陈忠献、张亚召、韦师方、陈忠保、韦二会窜入黎公胤承包的梅山镇岭落水库老新庄园偷摘椰子时，被看守庄园的黎公康发现并制止，这6名三更村青年和黎公康发生争执并将黎公康左手打伤。黎公康就到梅山镇打电话告诉了黎公胤夫妇，黎公胤夫妇当即赶到保港派出所请求援助。下午2时许，保港派出所副指导员刘泽文会同梅山派出所干警孙德隆等带领黎公胤夫妇赶到老新庄园，张文瑞等6名青年见势不妙逃离庄园。下午3时许，黎公胤的朋友王庆、林永举、林永东、陈忠秦、陈汉强、陈传洪、黎恩平、周运喜、陈儒雄等9人闻讯后也来到庄园，刘泽文等公安干警见事态平息随即撤离现场。
梅山镇三更村青年韦石佩(批捕在逃后因病死亡)得知张文瑞、陈忠献等6人在老新庄园的事情后，乘机煸动三更村村民并在韦金泰的房顶上大声喊叫：有人打村里修水沟的人，大家赶快去打那些人。尔后，韦石佩又到陈忠孝、杨日贤、张家哈等人家叫他们带枪、棍等。被告人陈忠孝、张成周和陈忠献、杨日贤(后二人批捕在逃)各带自家的长管火药枪，被告人唐家荣和韦石义拿山猪炮，陈忠仁、张亚全、唐志峰拿弓箭，张永健、韦家法(前二人批捕在逃)和韦章冲、张文务、陈志昌、张文瑞、韦刚、张文波等几十人拿刀棍分头向老新庄园冲去。派出所的干警离开庄园后，正在休息的黎公胤等人发现了庄园被持枪、持刀的三更村青年包围，于是让黎公胤的妻子周祥娥开车去梅山派出所报案，黎公胤等人退至工棚内暂避。这时已经把庄园包围的三更村青年陈忠献、杨日贤两人持长管火药枪守在工棚的前面，唐家荣持山猪炮和韦师方、陈志昌、张亚召等人也围在工棚前面，并不断用石头、椰子朝工棚内扔去。韦章冲、张永健、张文务等人在工棚后门对面拿石头向工棚内扔，陈忠孝、张成周两人持枪、张家哈持弓箭在工棚左侧用枪和弓箭指着后门。这时，前门处的陈忠献朝工棚开了一枪，唐家荣朝工棚内先后扔了两个山猪炮。躲在工棚内的黎恩平见情况危急，就对大家说：＂从后门冲出去。＂随后，身穿迷彩服的林永东第一个从后门冲出工棚，被守在后门处的张家哈用弓箭射中后背，林永东中箭后仍向前跑，被唐必通、唐大翅、韦亚波、韦刚等人持刀棍追赶，韦孟还用石头砸中林永东的前胸。黎公胤随后也冲出来，但被持枪守在门外的陈忠孝开枪击中左后腰处，黎公胤被击中后向前跑约几米时，被追上来的张永健用石头砸中后脑倒地，张永健又上前朝黎身上踢了两脚，张永健又同韦刚、张永瑞等人追林永东，将林永东打倒在地。张家哈用弓箭射中林永东后，又同村里的其他人追赶从工棚里逃出来的陈忠秦，并和唐家荣、韦章冲、陈志昌、韦家法、韦林学、张文务等人在一个水塘处追上陈忠秦后，众人用木棍朝陈忠秦身上打，张文务还用手持的长砍刀木把猛打陈忠秦，当场将陈忠秦打倒在地不省人事，陈儒雄、黎公康、陈大富等人从工棚逃出来时也被三更村青年用石头、棍棒等欧打致伤。经法医鉴定：黎公胤生前被火药枪击伤造成内脏多处器官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陈忠秦被打造成轻伤；林永东、陈儒雄、黎公康、陈大富被打致轻微伤。
为了证实指控的犯罪，公诉人当庭宣读了证人证言、刑事科学技术鉴定书、公安机关的证明材料、公安机关对四被告人的讯问笔录、现场勘查笔录，并出示了现场相片及陈忠孝、张成周所持的火药枪及竹弓相片。据此认为，被告人陈忠孝的行为已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之规定，构成故意杀人罪；被告人张家哈 、唐家荣、张成周的行为已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一款之规定，均构成故意伤害罪，四被告人犯罪以后自动投案自首，可以从轻或减轻处罚；被告人张家哈、唐家荣、张成周在本案中起次要作用，是从犯，且 被告人张成周作案时未满十八岁，应当从轻或减轻处罚。
被害人黎公胤的诉讼代理人对公诉机关的指控无异议。
被告人陈忠孝、张成周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均无异。被告人张家哈辩称：其用弓箭射人后，就回村了，没有再追打别人。被告人唐家荣辩称：其扔山猪炮的工棚里没有人，且没有参与打陈忠秦；被告人陈忠孝的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是：被告人陈忠孝主观上不具有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故意，只具有伤害他人的故意，其行为应以故意伤害罪定罪处罚；从被害人黎公胤身上着弹点、射入孔数共计64个来看，被害人黎公胤生前共被击中两枪；被告人陈忠孝能够自首，请求法庭量刑时充分考虑。被告人张家哈的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是：被告人张家哈没有打陈忠秦，对林永东也没有造成轻伤，其行为不构成故意伤害罪。被告人唐家荣的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是：被告人唐家荣对被害人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且投案自首，请求从轻依法判处。被告人张成周的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是：被告人张成周有共同伤害的故意，没有共同伤害的行为，因故意伤害罪是结果犯，故其行为不构成故意伤害罪。[page]
经审理查明：1998年8月11日中午12时许，三亚市梅山镇三更村青年陈忠献(批捕在逃)、张文瑞、张亚召、韦师方、陈忠保、韦二会窜入保港人黎公胤承包的梅山镇岭落水库老新庄园偷摘椰子时，被看守庄园的黎亚十和在庄园里修理拖拉机的陈大富、何世雄等人发现并制上，这6名三更村青年和黎亚十发生争执并将黎亚十的手打伤。黎亚十便骑摩托车到梅山镇打电话告诉了在保港家里的黎公胤夫妻，黎公胤夫妇当即赶到保港派出所请求援助。下午2时许，保港派出所副指导员刘泽文会同梅山派出所孙德龙等干警带领黎公胤夫妻赶到老新庄园，张文瑞等6名青年见势不妙逃离庄园。下午3时许，黎公胤的朋友王庆、林永举、林永东、陈忠秦(别名陈忠臣)、陈汉强、陈传洪、黎恩平、周运喜、陈儒雄等9人闻讯后也来到庄园，刘泽文等干警见事态平息随即撤离现场。
梅山镇三更村青年韦石佩(批捕在逃后因病死亡)得知张文瑞等6人在老新庄园的事情后，乘机煽动三更村村民并在房顶上大声喊叫：有人打村里修水沟的人，大家赶快去打那些人。随后，韦石佩又到韦亚波、韦家法等人家里去煽动。于是被告人陈忠孝、张成周和杨日贤(批捕在逃)各带自家的长管火药枪，韦石义拿山猪炮，陈忠仁、唐志峰等人拿弓箭，被告人唐家荣、张家哈和张永健、韦家法(后二人批捕在逃)、杨日忠、韦章冲、张文务、陈志昌、张文瑞、韦刚、张文波等几十人中有的拿火药枪、有的拿木棍、有的拿刀分头向老新庄园冲去。途中，陈忠孝见杨日忠酒喝多了还拿着一把长管火药枪，便替杨日忠拿，之后，唐家荣见陈忠孝拿二把火药枪便上来把杨日忠的枪拿走。快到老新庄园时，唐家荣又把该枪交给陈忠献，韦石义就拿二个山猪炮给唐家荣，陈忠仁也拿一张弓、一支箭给张家哈。派出所的干警离开后，正在休息的黎公胤等人发现庄园被持枪、刀、木棍等凶器的三更村人包围过来，于是让黎公胤的妻子周祥娥开摩托车去梅山派出所报案，黎公胤等人退至房内暂避。此时已经把庄园包围的三更村人陈忠献、杨日贤二人持长管火药枪、唐家荣拿山猪炮与韦师方、陈志昌、张亚召等人守在房子前面。陈忠孝、张成周二人持长管火药枪、张家哈持弓箭与韦章冲、张永健、张文务等人守在房子后面。三更村人就用石头、椰子将房门、窗砸坏并继续用石头、椰子从门窗扔打黎公胤等人。这时，前门处的陈忠献朝天上开了一枪，唐家荣朝房内先后扔了二个山猪炮。躲在房内的黎恩平见情况危急，就对大家说：＂从后门冲出去。＂随后，躲在房内的人就往外冲，当身穿迷彩服的林永东从后门冲出时，被守在后门处的张家哈用弓箭射中后背，林永东中箭后仍向前跑，被唐笔通、唐大翅、韦亚波、韦刚、韦孟等人持刀、棍追赶，韦孟还用石头打中林永东的前胸。黎公胤从后门冲出来后，被持枪守在后门处的陈忠孝开枪击中左后腰处，黎公胤被击中后向前跑约几米时，被追上来的张永健用石头砸中头部后枕处后倒地，张永健又上前朝黎公胤身上踢了两脚后又同韦刚、张永瑞等人追打林永东，将林永东打倒在地。张家哈用弓箭射中林永东后，又同村里的唐家荣、韦章冲、陈志昌、韦家法、韦林学、张文务等人追赶从房内逃出来的陈忠秦，并在一个水塘处追上陈忠秦后，众人用木棍、砍刀木把朝陈忠秦身上打，当场将陈忠秦打倒在地不省人事。陈儒雄、黎公康、陈大富等人从房内逃出来时也被三更村人用石头、棍棒等欧打致伤。三更村人见房内人都逃走后，才陆续回到村里。
经法医鉴定，黎公胤系生前被火药枪击伤，造成内脏多器官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陈忠秦的伤情为轻伤；林永东、陈儒雄、黎公康、陈大富的伤情为轻微伤。
以上犯罪事实，有公诉人在法庭审理过程中宣读和出示的以下证据证明：
1、证人黎亚十、陈大富、何世雄、林竹魁的证言证实1998年8月11日中午1时许，他们在黎公胤的庄园里修理拖拉机时，有6名三更村黎族青年来偷摘椰子，黎亚十等人去劝阻时被打，黎亚十就骑摩托车去报案。证人黎亚十证言还证实其骑摩托车到梅山镇后就打电话给黎公胤，叫黎公胤去找派出所的同志来处理。证人黎亚十、陈大富、何世雄的证言还证实黎公胤夫妻与派出所的同志来后，那些黎族青年便跑了，不久，黎公胤的朋友也来了。
2、证人王庆、林永举、林永东、陈忠秦、陈汉强、陈传洪、黎恩平、周运喜、陈儒雄证言证实在1998年8月11日下午2、3时许，听到黎公胤在梅山的芒果园被人捣乱，便一齐过去，见派出所的同志也在，那些捣乱的人已跑掉了。
3、证人王庆、林永举、林永东、陈忠秦、陈汉强、陈传洪、黎恩平、周运喜、陈儒雄、黎亚十、陈大富、何世雄等证人证言还证实在派出所的同志走后不久，见有几十个黎族人有的拿枪、有的拿棍、有的拿刀等凶器向庄园包围过来，便叫黎公胤的妻子周祥娥骑摩托车去梅山派出所报案，之后他们便躲到房子里。那些黎族人用石头、椰子把门窗砸坏后继续往房子里扔，还听见火药枪声，他们便冲出房子；陈儒雄证言还证实其被石头打中头部；林永东证言还证实其被弓箭射中背部；陈忠秦证言还证实其从房子冲出从黎公胤身边经过时，听见一声枪响，黎公胤便大叫一声伏倒在地，还有一些黎族人追上其用木棍将其打昏。
4、证人周祥娥的证言证实1998年8月11日下午约2时许，黎亚十从梅山镇打电话到家里说：刚才他被来偷摘椰子的几个三更村黎族青年打了。于是其与丈夫黎公胤到保港派出所求助，指导员刘泽文便带其夫妻到梅山派出所报案，之后便会同梅山派出所干警赶到芒果园，那几个黎族青年便跑了。不一会儿，其丈夫的几个朋友也赶到，派出所的同志见没有什么情况便回去了。过了约二十多分钟，有一群三更村黎族人向芒果园走来，大家便叫其骑摩托车去梅山派出所报案。等其报案赶回芒果园时，见其丈夫伏在地上，浑身是血，已没有知觉。
5、证人刘泽文证言证实1998年8月11日下午2点多钟，黎公胤夫妻到保港派出所报称他在梅山的芒果园今天有6名黎族青年来偷摘椰子还打了工人，要求予以处理，之后，其便带黎公胤夫妻到梅山派出所报案。
6、证人刘泽文、陈有龙、孙德隆证言证实1998年8月11日下午4时许，刘泽文带黎公胤夫妻到梅山派出所报案后，梅山派出所干警即与刘泽文、黎公胤夫妻赶到黎的芒果园，那些黎族青年便跑了。不久黎公胤有九个朋友也来到。派出所的干警作了一些调查处理后，便回去了。
7、证人杨日贤、韦刚、韦林学、韦亚波、韦家法、陈宗宁、唐大翅、唐大威等证人证言证实是被韦石佩煽动去老新庄园打架的；[page]
8、证人韦师好、韦孟、韦林学、唐志峰、杨日贤、韦亚波、陈宗宁、张石龙、韦家法、唐大威、韦刚等证人证言分别证实了各自在老新庄园打架的经过及目睹打架现场的情况。其中韦师好证言证实其见唐家荣向瓦房里扔了二个山猪炮，房子里有一股白烟，就有港门人从瓦房里逃跑出来，被三更村的人追打，陈忠孝开枪打中了一个四十多岁较胖的港门人，这人倒下来了；证人唐志峰证言证实其见唐家荣交一把长管火药枪给陈忠献，唐还向房子里扔了一个山猪炮，之后唐与张家哈、张文务等人又追打一个港门人，直打到那港门人不动了。证人杨日贤证言证实其见陈忠献朝天开了一枪，唐家荣向房内扔了一个山猪炮，还见唐家荣与韦亚聪、张亚文用木棍将一个港门人打倒在地。
9、现场勘查笔录、现场相片、现场方位图证实了案发地点及案发现场情况；
10、三亚市公安局作出的三公刑医鉴98第97号刑事科学技术鉴定书证实黎公胤系生前被火药枪击伤，造成内脏多器官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98第367号鉴定书证实陈忠臣(秦)的伤情为轻伤；98第364号鉴定书、98第365号鉴定书、98第366号鉴定书、98第384号鉴定书分别证实黎公康、陈儒雄、林永东、陈大富的伤情为轻微伤；
11、被告人陈忠孝、张成周所持的火药枪相片，证实二被告人攻打黎公胤等人时所持的凶器；
12、三亚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出据的证明，证实在1998年8月13日至14日共有陈忠孝、张家哈、唐家荣、张成周等二十三名犯罪嫌疑人到梅山派出所投案；
13、三亚市公安局梅联边防派出所出据的证明，分别证实四名被告人的基本情况；
14、被告人陈忠孝、张家哈、张成周的供述均证实陈忠孝和张成周持火药枪、张家哈持弓箭守在后门，当前门处有枪声、山猪炮声响起后不久，就有一个身穿迷彩服的港门人从后门处冲出来，张家哈立即用弓箭向这个港门人后背射了一箭，这港门人中箭后继续跑；接着又有一个身体胖且矮的港门人冲出来，陈忠孝就朝这港门人后腰开了一枪，张永健又用石头砸中那矮胖的港门人头部，矮胖的港门人当场倒地。被告人张成周还证实共有三个港门人被村里人打倒在地，其中第三个是被唐家荣、张家哈等人追赶打倒在水坑边的。被告人唐家荣供述其与陈忠献、杨日贤等人守在前门，陈忠献开了一枪后，其也向房里扔了二个山猪炮，就有港门人从后门处跑出来，其就与张家哈、张文务等人追一个港门人到庄园的一小水沟边，村里的人就围上去打那港门人，其也打了二棍，张文务还用长砍刀的木柄猛打那港门人，直到港门人昏倒在地。
以上证据，均经法庭质证、认证，具有证明效力，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公诉机关指控四被告人的基本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但指控被告人张家哈、唐家荣、张成周的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定性不准，应予纠正；因被告人陈忠孝、张家哈、唐家荣、张成周公然藐视国家法纪和社会公德，在他人的煽动下，认为村里几个青年被村外的人殴打，为逞强泄愤便结伙多人持械去报复，殴打在老新庄园里的黎公胤等人，损坏庄园里的房子及物品，其行为已扰乱了公共秩序，并致黎公胤死亡、陈忠秦轻伤、林永东等四人轻微伤；在围攻过程中，四被告人持械积极参加，其行为符合聚众斗殴罪之特征，应按聚众斗殴罪定罪处罚；但由于被害人黎公胤是被被告人陈忠孝使用火药枪打死的，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第二款之规定，聚众斗殴，致人死亡的，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的规定定罪处罚，故对被告人陈忠孝的行为应按故意杀人罪定罪处罚。因此，被告人陈忠孝的辩护人提出被告人陈忠孝的行为不构成故意杀人罪而构成故意伤害罪(致人死亡)之意见不能成立，不予采纳；提出被害人黎公胤是被火药枪击中二枪之意见，经向三亚市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调查核实，该中心根据法医尸体检验资料进行分析研究，结合尸体损伤的部位、面积、创孔量多、角度、创道呈盲管状等特征，认定黎公胤生前系被他人持民用散弹滑膛枪一次射击所致，故该意见亦不成立，不予采信；提出被告人陈忠孝能够投案自首，要求依法判处之意见与本案事实相符，可以采纳。被告人张家哈的辩护人及被告人张成周的辩护人均提出被告人的行为不构成故意伤害罪之意见正确，应予采纳。被告人唐家荣的辩护人提出被告人没有对被害人造成严重后果，且投案自首，请求从轻判处之意见与事实相符，可以采纳。被告人唐家荣提出其扔山猪炮的房子里没有人，经查，躲在房里被三更村人围打的林永东等人的证言均未提到有人向房里扔山猪炮，且现场勘查笔录、现场相片也未体现出林永东等人躲藏的房子里有山猪炮爆炸的痕迹，故对被告人唐家荣提出的该意见予以采信；被告人张家哈、唐家荣均提出未参与打陈忠秦之辩解与事实不符，不予采信，因二被告人在侦查阶段均供述与村里人在水塘处追赶上一个港门人(即陈忠秦)，一齐将那港门人打倒在地，且有证人证实二被告人也参与在水塘处殴打一个港门人，足资认定。鉴于被告人张家哈、唐家荣作案后能够自首，可以从轻处罚；被告人张成周作案时未满十八岁，且能够自首，应当减轻处罚；被告人陈忠孝的行为论罪应当判处死刑，但考虑到其有自首情节，对其判处死刑，可不立即执行。为维护社会秩序，依法保护公民的人身不受侵害，经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第一款(二)项、(四)项及第二款、第二百三十二条、第四十八条第一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之规定，拟判处：
一、被告人陈忠孝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二、被告人张家哈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1998年8月14日起至2002年2月13日止)。
三、被告人唐家荣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1998年8月14日起至2002年2月13日止)。
四、被告人张成周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1998年8月14日起至2001年2月13日止)。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海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 判 长 刘万祥 [page]
代理审判员 李 力
代理审判员 冯 洁
二000年十月三十一日
书 记 员 李柔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