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明生律师亲办案例
错配精子“代”产子,悲喜父母心灵伤痛怎抚平
来源:卢明生律师
发布时间:2011-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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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亲子鉴定在一个家庭掀起惊涛骇浪:妻子人工授精生下的竟然是别人的孩子!丈夫的疑心顿时袭来,妻子百口莫辩,家庭风暴步步升级,孩子的去留,也成为最残忍、最棘手的问题……

 
辗转求医,人工授精喜得子
 
    2005年3月,石家庄市妇幼保健院,随着“哇哇”的啼哭,一名男婴降临人世。在妇产手术室外等待两个多钟头的王晖,立即箭步冲进去抱起儿子。看着小家伙粉嘟嘟的脸蛋儿和扑腾着的小腿儿,他心花怒放,连连温柔地亲吻着。
 
    妻子陈莉躺在手术台上,看着丈夫的亲子之举和溢于言表的高兴之情,疲惫的脸上绽放出美丽的笑容:为了这个孩子,两人花了多少心血呀!
 
    2000年8月,23岁的陈莉大学毕业后回到石家庄市,在一家私营企业暂时安顿下来。与她相恋四年的大学男友,随后也在石家庄另一家公司当起普通职员。
 
    当年底,两个有情人举行简朴的婚礼后,在桥东区槐中路租两间民房住下来。他们每月工资加起来刚达到2000元,除去不菲的房租、水电费、生活费,剩下的钱还要分别寄回家还上学时欠下的借款。因此,他们生活非常节俭,甚至连台电视机也不敢奢望。两人约定,等经济条件改善了,再要孩子。
 
    然而,2001年5月,陈莉出现明显妊娠反应,她用试纸反复测试――意外怀孕了!要当妈妈了,一阵自豪感油然而生,随即她又黯然神伤:没有存款,没有房子,甚至两人连工作都没有稳定下来,怎么能要这个孩子呢?”在丈夫反复劝说下,她含泪躺上了人流手术台。
 
    做完手术后,陈莉身体非常虚弱。王晖看着心里阵阵痛憷。两人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吃苦耐劳、努力工作、合力挣钱,争取早日在市区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再生一个可爱的孩子,享受天伦之乐。
 
    三年光阴如白驹过隙。陈莉和丈夫在单位埋头苦干,将大学所学在工作中淋漓尽致地发挥在工作中,领导非常赏识,陈莉被提拔为公司销售主管,丈夫刚跃身副总经理职务。2004年3月,他们一次性付清房款,在桥东区二环外买下一套130平方米住房。“造子”计划很快被提上议事日程。仿佛是上苍故意弄人,满心期待一年后,陈莉肚子没有丝毫动静。“问题出在哪儿?”她和丈夫心里都打上大问号。同时,开始奔走在石家庄市各大医院,均未检查出不孕原因。
 
    2004年12月,陈莉闺中密友高晓打听到,河北医科大学第四医院是三级甲等医院和国家级爱婴医院,在不孕症领域颇有研究。陈莉如遇救星,翌日和丈夫直奔这家医院。王晖通过精液化验检查,被诊断为“弱精症”,生育能力低下。“那有没有药物可以治疗啊?”陈莉和丈夫异口同声地询问医生,大夫摇摇头说:“药物治疗效果不明显,最省心又最见效的方式,就是做人工授精手术,当然,成功率只有30%左右。”
 
    两人拿着检查单,木然地离开医院。陈莉发现,丈夫从此郁郁寡欢,特别是在小区里看到孩子们追逐、嬉闹,总会呆呆凝望,回家后从不抽烟的他,竟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她心疼地劝慰,丈夫竟一把搡过她,大声吼道:“不要管我,我不要你同情!”
 
    不孕的阴影,就像甩不掉的魔靥,让两人备受痛苦的煎熬。这时,婆婆隔三岔五打来电话:“媳妇啊,你们结婚都三四年了,也该玩够了,再说年龄也不小了,得赶紧给我生个孙子,不然,我和你公公死不瞑目!”
 
    放下电话,陈莉呆立良久,心里愈发感到不安。看到身边朋友的孩子都上了幼儿园,她和丈夫要孩子的愿望更强烈了。通过电话咨询人工授精的安全性和过程后,2005年7月初,他们来到河北医科大学第四医院,按照医生的方案接受人工授精手术。幸运的是,当月陈莉就成了“准妈妈”。她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和丈夫紧紧相拥、泪水哗哗长流。
 
    时隔四年,再次体会到久违的做父亲的感觉,王晖百感交集,一改往日的沉默、内敛,变得成熟、开朗起来。为孕育出一个“超级宝宝”,他推掉在外的一切应酬,下班后当起全职“丈夫”,并变着法子买回补品让妻子均衡营养。同时,他还购买《孕妇必读》《胎教指南》等书籍让共同学习,自己按照书中的方法对宝宝进行胎教,还时常带着妻子出去散心、做孕期检查……陈莉抚摸着日渐隆起的肚皮,期待着一朝分娩的神圣时刻。
 
    2004年3月,陈莉不负众望顺利产下一名男婴。孩子长相极像陈莉,丈夫为他取名王昊,寓意他将来能前程美好、事业大成。
 
来历不明,亲子鉴定掀风暴
 
    王昊一天天在成长,也一天比一天更可爱。家里处处飘散着欢声笑语。然而3个月后的一次定期检查,让这个幸福之家顷刻风雨欲来。
 
    2006年6月,陈莉和王晖抱着儿子,来到例行新生儿检查。在化验报告单上,陈莉和丈夫看到,儿子的血型为A型。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的孩子不可能是A型血!”陈莉神情紧张,条件反射般大声问道。
 
    “我们化验时严格编号,从来没出现个差错。”医生解释说。陈莉拿起化验单,足足看了一分钟,喃喃自语地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原来,他跟丈夫均是O型血,她从书上看到过“O型血父母所生的孩子血型,一般情况下只能是O型。”经这么一说,丈夫也顿感蹊跷:“这是例外还是医院弄错了?”

    回家路上,陈莉和丈夫始终为此事争论不休。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好又带着孩子,来到河北医科大学第四医院再次验血,但血型报告结果清清楚楚地写着王昊是A型。
 
    夫妻俩一下子懵了。他们又咨询了医院遗传学专家,得到的答复是:像他们这种情况,可考虑为可疑非亲子关系,如果想进一步确定,可去做亲子鉴定。王晖听罢,疑惑地看了一眼妻子,陈莉的脸刷地红到脖根:“这不是等于说我偷人了吗?”她张开嘴巴,欲向丈夫解释,可丈夫拿起报告单,转身气冲冲离去。
 
    陈莉感觉一道无形的厚重之墙突然矗立在两人面前。她抱着孩子气喘吁吁地追上王晖,拉着他的衣服解释道:“老公,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相信我是清白的……”王晖眼睛里升腾着怒火:“我以前是很相信你,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你要我怎么相信你?非要我把你们捉奸在床,你才不再狡辩是不是?”
 
    听到丈夫无端侮辱自己清白,陈莉平添几分怒气:“我对你忠贞不二,你这样莫须有地污蔑我,真是小鸡肠子!”
 
    回家后,两人闷不作声。陈莉抱着孩子,还要做饭,气得把锅盆碗盏摔得咣咣作响,王晖烦躁难耐,索性钻进卧室关上门,躲到被窝里……
 
    晚上,两人渐渐平静下来。陈莉回忆起当时在无菌手术间里做人工授精时还有另两对夫妻,可能是医生分离精液时搞混了,拿错了别人的精子。王晖带着蔑视的眼神对她说:“这怎么可能,人家是正规医院,肯定是你有了情人,扯这个作幌子!你说自己是清白的,敢去做亲子鉴定吗?”陈莉迎上去:“去就去,清白自知,我怕什么!”
 
    他们立即去河北省公安厅做亲子鉴定。在等待结果的一周内,陈莉和丈夫在焦灼不安中等待着。陈莉期待鉴定结果能打消丈夫疑虑,洗刷自已的冤屈,但又怕万一孩子非老公亲生,她纵是百口恐难辩清;王晖也担心这样的结果,他不愿相信,一直深深爱着的妻子会无情地背叛他。
 
    然而,一纸鉴定证书,还是无情地将两人忧虑变成现实。这份亲子鉴定书上写着:陈莉与王昊生物学母亲的相对几率为99%,王晖非王昊的生物学父亲!
 
    这好似一道晴天霹雳,在两人头顶炸响。王晖“啪”的一声将鉴定报告甩在陈莉面前:“这回看你怎么狡辩!说,奸夫是谁?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望着丈夫气急败坏,甚至有些扭曲的面孔,陈莉不寒而栗,只觉心被一把刀子扎着,越插越深,难过的泪水顿时滔滔而出:“老公,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外遇,如果我蒙骗你,情愿遭五雷轰顶!”
 
 “别再演戏了!你要是没外遇这个孩子从哪里来的?”丈夫反唇相讥,陈莉哑口无言。
 
    晚上,陈莉发现丈夫不知何时在床上加铺了一床被子。睡觉时他赌气似地面壁而卧,房间里沉闷得令人窒息。半夜,孩子饿了啼哭起来,他非但不如往常一样下床冲奶粉,反而气乎乎地骂道:“野种,再哭老子一巴掌拍死你!”陈莉的心如被刀戳,这个曾经给家人带来欢乐的孩子,如今竟然成了来历不明的野种。母亲的天性让她对孩子生出怜悯之情。“就算是野种,可他是无辜的,你也不能朝他发脾气呀!”她忍不住责备丈夫,更加激怒王晖:“骂了你和奸夫的孩子,心痛了是吧,没把你们扫地出门,算我仁慈到家了!”
 
    陈莉气得身子直颤,第二天一大早,她带着孩子回娘家散心去了。
 
心伤累累,雷霆震怒讨公道
 
    陈莉走了,家里变得一团死寂。王晖形单影只,下班面对厨房的冷锅清灶,禁不住想起妻子陈莉来。他努力使自己平息下来,回忆起和妻子相恋和婚后同甘共苦、奋力打拼的点点滴滴,如果两人没有坚实的感情基础,婚姻早就分崩离析了。所以,他认为妻子不可能背叛他,再说,他也没有发现妻子跟异性男子来往的蛛丝马迹。或许妻子真的是清白的,是自己误解了她!
 
    想到这里,王晖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妻子说过的话:“说不定是医院在人工授精过程中配错了精子呢?”他翻出保存的精液检查报告单和人工授精手术记录,看了许久却不知就里,但他已经认定,只有医院在做人工授精手术时配错精子才是最令人信服的答案。
 
    他把妻子接回家,诚恳道歉。妻子嗔怒着冰释前嫌。
 
    然而,接受了妻子,王晖心里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儿子”。从遗传学角度讲,他与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但却是妻子十月怀胎分娩的,在别人眼里,他毫无疑问是孩子的父亲,不但要照顾他的吃、喝、拉、撒,将来还要供他读书受教育。这明摆着妻子在“代孕”,自己在代人养子生子吗,他有必要尽这个义务吗?将来孩子万一知道自己的尴尬身份,会有什么反应,能接受这个现实吗?如果父母亲知道孙子是个“冒牌”的,他们会不会接受?
 
    王晖越想越别扭,心里更不是滋味。他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白天情绪萎靡、无心工作,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很快染上失眠症,体重由70公斤减少到60公斤,头发大把大把地往下掉。与此同时,陈莉也在默默忍受着煎熬——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却不是两人爱情的结晶,怀抱着孩子,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这是多么让人崩溃的事情呀!
 
    一天,王晖思前想后,终于忍受不住说出了心理话:“莉莉,这个孩子我实在难以接受,我们送人吧,到时再要一个。”陈莉看着孩子可爱的脸蛋、机灵的眼神,犹豫了,从怀孕到抚养到半岁,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累,母子连心,怎么能谁意送人呢?但是,孩子留在身边不啻于“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起丈夫反感、苦闷进而引发家庭战火,两人苦心筑起的幸福大厦也会岌岌可危。她最终含泪点点头。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四处打听,却没有给王昊找到合适的“养父母。有一家条件倒是合适,但一听说他们要把亲生的儿子送人,马上警觉地问孩子是不是有毛病。
 
    送不走孩子,他们决定把孩子悄悄丢在另一个小区的巷子里。两人乘小家伙熟睡了,用毯子包好狠下心轻轻放到地上。这时,孩子大声啼哭起来,很快引起一群人来围观、议论。陈莉和丈夫在远处看着,心里一阵阵悲恸,内心善良的他们忍受不了激烈的思想争斗和人性的折磨,最终又装成路人把孩子“收养”起来。
 
    走投无路的夫妻俩非常震怒,主动找到医院协商,两人跟医院交涉十余次,每次谈后一过十天半月就没了音讯,电话再打过去,医院就让他们再来谈,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直到最后,医院负责处理这件事情的门诊部办公室主任霍学才告诉他们:“责任事实不清,事情还在调查中。”
 
    失望夫妻俩失望至极,决定举起法律的利剑,通过司法程序向医院讨回自己的合法权益。
 
    11月24日,医院通过代理律师发给王晖一封说明解决方案的电邮:“关于赔偿的问题:1.患方养孩子,根据有关标准计算出的费用为三万多元,我院可出到四万元。2.若患方不愿继续抚养孩子,孩子由省四院抚养,则不出上述费用,但可以赔偿给女方怀孕期间费用、生育费用等不超过一万元的损失。”
 
    “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骨肉分离!再说,去的时候清干干净净、堂堂正正,出后就被泼了脏水、说不清道不明,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给我们造成的心理伤害有多大!”院方的处理态度让们感到心寒。
 
    12月19日,王晖夫妇向石家庄市桥东区法院递交了诉状,以侵权为由将省四院推上了被告席,要求省四院支付医疗费、孩子的抚养费、交通费、护理费、误工费、营养费等共计13万余元,支付陈莉和王晖的精神抚慰金100万元,共计113万余元。12月21日下午,法院正式给他们下达了立案通知书。
 
    这起全国首例因实施人工授精手术而造成“生错孩子”的案例,迅速在国内引起轰动。记者致电河北医科大学第四医院,该院宣传部一位陈姓负责人称,目前院方正在对此事进行调查,不便接受采访。
 
    记者就此事咨询了陈莉的全权代理律师、河北石新律师事务所律师翟志龙,翟志龙对打这个官司的胜算很大。他认为,按照正常的民事诉讼法律程序,最多6个月可见分晓。在分析到这个案子时,他说:如果确定是手术过程中院方的责任,这就可能涉及到至少两个家庭是受害者。在这个案例中,男婴与王晖无血缘关系,王晖夫妇愿意抚养该男婴。如果王晖夫妇不愿抚养男婴,事情该怎么处理?孩子的抚养权到底归谁?医院在解决方案中提出孩子可由院方抚养是否合法?因此,王晖夫妇和孩子面临不仅仅是法律问题,在法院裁决揭晓之前,技术的、伦理的、法律的若干问题环绕整个事件。因此,他们提出的精神抚慰金索赔达百万是不高的,王晖夫妇所受的精神损害可能是伴随一生的阴影。
“如果这是一次长征,那么我们已经迈出了脚步。也许以后的维权之路还会有很多难以想像的困难,但我们一定会坚持到底。”王晖说,打这场官司实属无奈之举,就算他们胜诉了,但这件事对他们夫妻俩的伤害,却是一辈子都不能抹平的。
                                            (责任编辑/王小艾)
 
律师点评:
    卢明生:中国法学会婚姻家庭法学研究会理事、北京市律师协会婚姻家庭专业委员会委员、北京市爱家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
 
    本案实际涉及的法律关系较为复杂,在处理上应明确三个法律问题:一为医院与陈莉夫妇的医疗纠纷,也即医院的过错责任问题;二为错配精子所生育子女的法律地位,也即该婴儿是属于陈莉夫妇的婚生子还是非婚生子;三、该婴儿的抚养费用应该由谁承担。
 
   首先,从本案中医院实施的人工授精技术是否存在过错来看,根据2002年4月,最高人民法院颁布的《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四条“因医疗行为引起的侵权诉讼,由医疗机构就医疗行为与损害结果之间不存在因果关系及不存在医疗过错承担举证责任”,此即医疗纠纷举证责任倒置规定。也就是说,如果医院不能证明自己在对陈莉夫妇实施的人工授精技术过程中没有过错,就应当承担过错赔偿责任。从本案的案情发展来看,认定医院存在过错的可能性较大。
 
   其次,该错配精子所生育的婴儿究竟是陈莉夫妇的婚生子还是非婚生子。参照《婚姻法》对于父母子女关系的认定,以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夫妻离婚后人工授精所生子女的法律地位如何确定的复函》之精神,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双方经过协商通过人工授精技术而生育的子女应认定为该夫妻的婚生子女。并且,对于子女与生母之法律关系的确定上,世界各国大多基于“母卵与子宫一体”的生物学原理,遵循罗马法“谁分娩,谁为母亲”(mater semper certa ist)之法律原则,确定依生理的出生分娩事实发生法律上的母子(女)关系。因此,在本案中婴儿的生母陈莉在没有过错的情况下,经夫妻双方协商,通过医院人工授精技术(即便医院存在过错)而生育的子女应认定为陈莉夫妇的婚生子。而客观上,直接由婴儿的生母抚养,而不是交由院方或其他社会机构抚养,显然更有利于婴儿的健康成长。
 
    第三,从婴儿的抚养责任上来看,经过上面的分析可以明确婴儿系陈莉夫妇的婚生子,从法律上应由婚生父母承担。但在事实上,此婴儿的孕育并不是陈莉夫妇的受精体,违背了陈莉夫妇的意愿,系医院错配他人精子所生,医院在实施人工技术过程中存在重大过错。因而,婴儿的抚养费应由医院来承担,具体数额根据当地居民生活水平酌情判定。此外,根据《医疗事故处理条例》之相关规定,在本案中,医院还应赔偿陈莉夫妇医疗费、交通费、护理费、误工费、营养费。同时,基于医院的过错给陈莉夫妇造成了重大的精神损害,并且产生了一定的后果,应承担相应的精神损害赔偿。
以上内容由卢明生律师提供,若您案情紧急,找法网建议您致电卢明生律师咨询。
卢明生律师主办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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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律师姓名:
    卢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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