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黑除恶进行时，有效辩护不缺席

前言

“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三年工作布署，今年已进入了收关年，各地“战绩”不俗，老百姓的“安全感”和“幸福感”有较大提升。笔者作为律师参与了多起该类案件的辩护代理，充分发挥刑辩律师的专业特长，有效辩护为多名当事人争取到较好结果。近日宣判的T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一案，为被告人L依法争取到“少一个罪名”和“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的降档量刑”。笔者认为在办理类似涉黑案件，对于被告人是“骨干成员”还是“一般成员”的认定及利用追诉时效脱罪之辩护，具有一定的实务参考价值，特撰文记之。

案情简介

公安起诉意见书指控，2004年开始，被告人T单独或伙同他人在黄岩区域范围内通过寻衅滋事、故意伤害、开设赌场、妨碍公务，非法拘禁、非法采矿、非法侵入住宅、强迫交易、诈骗等违法、犯罪行为，为非作恶，欺压百姓，成立黑社会性质组织，严重破坏了当地的政治生态、经济、社会生活秩序。起诉意见书认定T是组织的组织者、领导者， L是组织的骨干成员，同时指控L具体参与了2009年1月某日由T纠集的持械寻衅滋事案和2010年10月中旬由L引发的非法拘禁案，以L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骨干成员参加）、寻衅滋事罪和非法拘禁罪，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审查起诉阶段辩护人与公诉人就L的组织成员定性及案件的时效问题进行多次沟通，后公诉人认同辩护人对于非法拘禁罪追诉时效已超的意见，在检察阶段为L争取到少一个罪名。法院审理认为，被告人L不是组织的骨干成员，而是组织的一般成员，从而调整了检察量刑建议， L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年八个月。法院审理阶段，法院纠正被告人L组织成员的定性为其他参加者，从而降低一档量刑。

争议焦点

1、非法拘禁罪是否超过追诉时效？

2、被告人L是否是组织的骨干成员？

各方观点：

律师观点：一、非法拘禁行为发生在2010年，至今已超五年追诉期限，不应追诉；二、L在组织中所起作用和地位，不符合涉黑案件骨干成员的认定标准，只能认定为组织的其他参加者。

检察官观点：一、认同非法拘禁案追诉时效已超，不予追诉；二、考虑曾跟随L的手下人员，在本案中有被认定为骨干成员，另在非法拘禁案中L是犯意引起者，且行为积极，故不宜认定L为一般成员。

法官观点：证据显示，被告人L与T之间具有相对独立的地位和经济基础，且在2010年某某酒店打架事件后，L与T关系逐渐疏远，结合其在组织中的作用大小、参与时间及表现等，可以认为L为组织的其他参加者，而不是积极参加者。检察机关对L的量刑建议畸高，予以调整。

争议延伸

1、法院认定被告人L为其他参加者，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是否也已超追诉时效？

2、被告人在检察阶段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法院是否可以调整检察机关的量刑建议？

针对涉黑案件时间跨度长的特点，如何利用追诉时效进行有效辩护，笔者曾受邀在台州市律师协会组织的“律师代理涉黑恶案件实务交流会”上就追诉时效问题作了交流发言，与参会律师进行探讨学习。被告人L非法拘禁案已过追诉时效不予追诉，成为笔者会后办理涉黑案件因超追诉时效而免诉的成功范例。

起诉书认定被告人L是组织的骨干成员，按刑法二百九十四条规定，应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此量刑档追诉时效为十年。法院审理后认为被告人L是其他参加者，量刑档降为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此档追诉时效为五年。那么问题来了，法院认定被告人L是其他参加者，是否意味着，被告人L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也和非法拘禁罪一样超过追诉时效？笔者认为也是已超时效，被告人可以通过上诉或申诉途径解决。

对于认罪认罚案件，人民法院作出判决时，一般应当采纳人民检察院指控的罪名和量刑建议，除五个但书情形和人民法院审理认为量刑建议明显不当，可以调整检察量刑建议。本案的被告人L在检察阶段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检察建议量刑为三年六个月至四年六个月有期徒刑。法院审理后认为被告人L是组织中的一般成员，而不是骨干成员，检察机关将被告人L按骨干成员来认定的量刑建议属于明显不当，故予以调整，判处被告人L二年八个月有期徒刑，符合法律规定。

成功案例：

卢某某交通肇事罪法院审理后检察撤回起诉无罪案；

吴某盗窃罪法院二次开庭审理后终止审理无罪案；

陈某某故意伤害致人死亡改判案（12年改为2年6个月）；

孙某某贩卖毒品改判案（7年改为3年）；

庞某某诈骗罪（10年以上刑期）检察逮捕后不起诉案；

孙某强奸罪检察逮捕后退回公安撤案处理；

蔡某某集资诈骗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检察审查后退回公安撤案处理。

执业来还办有多件嫌疑人公安刑拘后撤案处理、检察审查后不起诉处理，法院审理后被告人免予刑事处罚、单处罚金或二审改判的成功案例。近期办理了温岭市监察委侦办的首个职务犯罪案件，浙江省扫黑办督办的玉环市张某某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案等当地重特大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