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 省 成 都 市 中 级 人 民 法 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03)成民初字第1042号
原告张成轩(诉讼代表人)，男，汉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住四川省成都市xx路xx号。
原告张成瑶(诉讼代表人)，女，汉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住四川省成都市xx区xx号。
原告张成群，女，汉族，xxxx年x月xx日出生，住四川省成都市xx街x号。
原告张成琪，男，汉族，xxxx年x月xx日出生，住四川省成都市xx街xx号。
原告张成礼，男，汉族，xxxx年x月x日出生，住四川省成都市xx区xx组xx号。
原告张成美，女，汉族，xxxx年x月xx日出生，住四川省成都市xx街xx号。
原告张丽，女，汉族，xxxx年x月x日出生，住四川省成都市xx街xx号。
原告陈寅堂，女，汉族，xxxx年x月z日出生，住四川省成都市xx街xx号。
委托代理人徐启培，男，成都市双流县华阳法律事务所法律工作者。住四川省成都市xx区xx号。
委托代理人付霞，女，成都市双流县华阳法律事务所法律工作者。住四川省xx县xx组。
被告杨文忠，男，汉族，xxxx年x月xx日出生，住四川省成都市xx区xx街xx号。
被告杨文鼎，男，汉族，xxxx年x月x日出生，住四川省成都市xx区xx路xx号。
委托代理人谢勤，四川成都永徽律师事务所律师。
原告陈寅堂、张成轩、张成群、张成琪、张成瑶、张成礼、张成美、张丽(以张品舟之继承人身份参加诉讼)与被告杨文忠、杨文鼎(原被告为杨文忠、杨文鼎之父杨天鹏，其在本案审理过程中死亡，两被告以杨天鹏之继承人身份参加诉讼)著作权侵权纠纷一案，本院于2003年11月12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因需以杨天鹏是否具有民事行为能力的判决为审理依据，故于2004年5月8日裁定中止诉讼。2004年8月2日，成都市双流县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张继祥、曾一林主编，杨天鹏编审的《杨》书第351页收集了“接骨散”，载明：接骨散(又名枯君散，本院经验方)，组成：黄柏、大黄、麻黄、细辛、半夏、金龟连、白芨、白蔹、白芷、川乌、草乌、首乌、甘草、刘寄奴、官桂、薄荷、苍术、南星；功效：活血散淤、消肿定痛；主治：跌打损伤，淤滞作痛，骨折，脱位，软组织损伤诸症；制用法：研细为末，用时以上药末生2/3加炒1/3调匀，用老葱捣烂冲茸加童便醪糟共加热调敷于患部。第340页收集了“生药散”，载明：生药散(本院经验方)，组成：生川乌、生草乌、生南星、生半夏、白芷、红花、细辛、松节；功效：祛风驱痰、散寒解毒、通络止痛；主治：跌打损伤肿痛，肿瘤局部疼痛，关节痹痛；制用法：用蜂蜜或醋调敷(醋需加热)，如出现过敏性皮炎即停用。
本院认为，一、双方当事人的诉讼主体资格。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九条的规定，公民从出生时起到死亡时止，具有民事权利能力，依法享有民事权利，承担民事义务。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三十六条第一款第(一)项的规定，一方当事人死亡，需要等待继承人表明是否参加诉讼的，中止诉讼；第二款规定，中止诉讼的原因消除后，恢复诉讼。因此，张品舟以及杨天鹏、李普荣夫妻去世后，张品舟的妻子陈寅堂及张成轩等七子女作为张品舟的继承人，杨天鹏的儿子杨文忠和杨文鼎作为杨天鹏的继承人参加诉讼，符合法律规定，双方当事人的诉讼主体资格合法。两被告认为，由于杨天鹏并非《杨》书的著作权人，因此八原告起诉杨天鹏的继承人承担民事责任不符合法律规定。对此问题，本院认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零八条第(二)项的规定，起诉必须有明确的被告，本案八原告起诉的被告主体明确，符合法律规定。八原告享有诉权，故对两被告关于应驳回原告起诉的主张不予支持。[page]
二、“正骨敷药方”中医配方是否系作品，是否系著作权法保护的客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三条的规定，本法所称的作品，包括下列形式创作的文学、艺术和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工程技术等作品：(一)文字作品；(二)口述作品；(三)音乐、戏剧、曲艺、舞蹈、杂技艺术作品；(四)美术、建筑作品；(五)摄影作品；(六)电影作品和以类似摄制电影的方法创作的作品；(七)工程设计图、产品设计图、地图、示意图等图形作品和模型作品；(八)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其他作品。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二条的规定，著作权法所称作品，是指文学、艺术和科学领域内具有独创性并能以某种有形形式复制的智力成果。由此可见，著作权法保护的客体即作品具有如下特点：作品是思想和感情的表达方式，而非思想观念本身(思想观念是指想法、概念、原则、客观事实、创意、发明和发现、工艺和方法等)。换句话说，著作权法只保护思想观念的原创性表述方式，不保护思想观念本身，这意味着作者不能将自己作品中所体现的思想观念据为己有；其次，作品具有独创性。作品应当是作者的选择、取舍、安排、搭配、综合的结果，既不是从已有的形式复制而来，也不是以既定的程式或程序推演而出。作者在创作作品的过程中投入了某种智力性的劳动，创作出来的作品具有最低限度的独创性。本案中，八原告主张“正骨敷药方”系作品，张品舟享有著作权。本院认为，当事人不能混淆技术(中医配方)与技术之表述(中医配方的表述)的区别，前者属于专利、技术秘密保护范畴，后者属于著作权保护范畴。如果以著作权的方式保护书籍中披露的技术信息，就是以著作权保护的方式取代了专利或者技术秘密保护的方式，从而在事实上造成了著作权人对书籍中所记载的技术(中医配方)的垄断。本案中，“正骨敷药方”是中医配方，该配方记载的是利用中药治疗骨折的一种技术信息，这种通过配方名、主治、药物、制法、用法、附记的方式对中医配方所进行的表述是中医配方通常的表述方式，不具有独创性；其药物组成的表述也仅仅是将众所周知的中药药名进行排列、组合，这种排列、组合体现的是技术信息，在表述方式上亦不具有独创性。因此，尽管《汇编》中表明是张品舟献方，但该方不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所保护的客体，八原告不能据此技术信息主张张品舟享有著作权。其次，八原告主张张品舟还对“生药散”享有著作权，因其所举证据不足以证明“生药散”系张品舟所写，故对其主张不予支持。因本院认为中医配方“正骨敷药方”并非作品，不受著作权法保护，故对双方当事人争议的其余问题不再审查认定。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三十四条第一款、第二款、第三款，《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零八条第(二)项，第一百三十六条第一款第(一)项，第二款，《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九条，《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三条，《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二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陈寅堂、张成轩、张成群、张成琪、张成瑶、张成礼、张成美、张丽的诉讼请求。
本案案件受理费50元，其他诉讼费15元，共计65元，由陈寅堂、张成轩、张成群、张成琪、张成瑶、张成礼、张成美、张丽承担。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
审 判 长 曾 英
代理审判员 吴 涛
人民陪审员 陈 锦
二00六年九月四日
书 记 员 陈 霞
